大橘猫猫拳

🐴的忍不了,一拳把地球干爆

【瓶邪】失眠至天明

深夜碎碎念,用作打发时间,短打一发,希望我能在天亮前睡着

雨村日常,有倒叙操作,一鞠躬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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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我看见三叔站在迷雾里,浑浊又厚重的雾气从他身后像只怪物张牙舞爪向我扑过来,张着血盆大口,雾气尽头看不清楚,也许是深渊,又或者是地狱。

  我看见三叔张了嘴又合上,想在说些什么,但我什么也听不见。

  “三叔,你说大声点儿,”我挥手赶去眼前的迷雾,“我听不清楚!”

  可当我喊完以后他变了神情,颓然又无奈,垂着手入定似的看我,最终和雾气一起散尽。

  紧接着我又看见阿宁,一点都没有变老的阿宁,还是那么年轻强势干练,这次我能听见她说话。她咄咄逼人地问我,“你为什么要来?”

  “为什么要追过去?”

  “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命当回事?”

  这次我听清了,却回答不了。

  “对不起。”我说,我对不起谁?我跟谁说对不起?我也不知道。

  她看起来很生气,因为声音开始发抖,还带着女性的哭腔。

  这就不太好办,我是一向见不得女人哭。

  情绪一时间铺天盖地,哭的梨花带雨,“你为什么不能惜命!”

  这要怎么回答?人生好难,我挠了挠头,女人么,含糊其辞的敷衍对她们毫无效果,可有些事情谁又能讲得清楚,这种时候我就很想抽烟,手往裤兜里扣了扣,空空如也,比我脸还干净,扣了半天只摸出些碎线头。

  没办法,我摊了手特别真诚道,“我尽力。”

  “你说话从来都不算数。”阿宁冷静的看着我,整个人的轮廓更加清晰,甚至能看见她脖子上狰狞暴起的血管,像盘根错杂的老树树根。

  我突然眼睛疼,好像眼球血管也像她脖子上的青筋那般突出来,整个眼球像要炸开一样。我捂住眼睛想止住疼痛,手指摸到的一瞬间眼窝深凹下去,两个眼球腾空消失了一般。

  我瞎了?

  老旧的天花板吱嘎作响,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吊扇的重量,老鼠在天花板里四处逃窜,整的像小型地震。

 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眼睛,松了口气,眼球还在。

  看样子是做梦,湿热的风一点都不凉快,我抖了抖汗衫,背后湿了一大片,也不知道是热出来的汗还是冷汗,三叔和阿宁的脸还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,我抹了把脸,手心黏糊糊的都是汗。

  凌晨三点,我在离沙漠最近的小镇宾馆里,梦见了早已死去和生死未卜的故人。

  伙计们分散睡在隔壁房间,我靠着摄影师的身份分了间单人房,小旅馆条件不行设施简陋,服务却异常到位,别的暂且不提,光是小姐一晚上就打发了三四个,我这都快往火坑里蹦跶了,哪儿还有精力醉倒温柔乡?

  妈的。

  兜里还有烟,一个人睡就是这好处,也不用担心会不会熏着谁,小小的火星在黑暗中异常刺眼,火光照亮了我乌青的眼底和胡子拉碴的下巴。我半垂着眼吐出一口烟,白雾似的旋转升腾,又像梦里三叔身后那团张牙舞爪的迷雾。

  还睡什么呢,我想,人一晚上不睡觉又不会死,而我明天即将踏入一望无际的沙漠,能不能活着走出来都不是个定数。

  人活着又是图个什么呢。

 

 
  我难得醒的比闷油瓶早。

  月亮早已西斜,沉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,还剩几颗星星撑着场子,一闪一闪放光明,周边寂静的很,万物都还睡着,鸡鸭鹅也睡着,我甚至能听见闷油瓶轻微的呼吸声,细微又绵长。

  多好的夜晚,可我怎么就失眠了呢?

  成功有一千个理由,失败有一千个理由,失眠也该有一千个理由,白日里睡多了,睡前精力过旺,很明显前两者我都不符合,而实际上我甚至在睡前喝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,顺带被胖子嘲笑青春期小男生,还问我会不会长个儿。

  那说不准,我特别认真的同他争吵,“二次发育懂不懂?”

  发不发育不清楚,只是甜甜的热牛奶对我是半点效果也无。我坐在床上放空了身子发呆,不知怎么的又想到多年前的一个似曾相识的夜晚,也是同现在一般深夜失眠。

  我叹了口气,正准备半躺下来加把劲酝酿酝酿睡意,整个人被冷不丁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
  我一楞,有些反应迟钝,“小哥…?你什么时候醒的?”

  闷油瓶眼神清明,浑然不像刚醒的样子,看着我道,“刚刚,怎么不睡?”

  我心说信你个鬼,中途呼吸声就变了还当我傻子听不出来呢,但也懒得同他计较,估计是想看我又要整什么幺蛾子。我叹了口气,“睡不着,失眠。”

  闷油瓶认真的问,“怎么办?”

  我一时间有些气短,我失眠了你还问我怎么办?那我要是知道怎么办我还能失眠么?故意气我不是?刚想发作又见闷油瓶悠悠道,“不然,做些睡前运动?”

  我一下子给气笑了,心想确实有一个礼拜左右没和这闷瓶子做运动,不过这也不能怪我,前几天闷油瓶刚巡山回来,又恰巧赶上收腊排骨的时候,我每天天没亮就得跟着胖子一道开着小货车去镇上收排骨,晚上得早早就睡,不然早上起不来,又得被胖子念叨玩物丧志,可怜我家老张一直憋到现在。

  闷油瓶见我一直不说话,亲了亲我的额头道,“骗你的,早些睡吧。”说罢就要抽身。

 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,翻身骑上他的腰,居高临下的看他。

  “怂了?”我道,伸手去摸,“就这枪上膛的状态你还想怎么睡?”

  我能感受到他气息明显一窒,变得有些急促而强烈,坏心眼的又捏了一把,闷油瓶立马抓住我的手,问道,“你明天不早起?”

  我知道他改了主意,麻利的脱掉上衣,“昨天收完最后一家,明天一整天睡床上都不碍事。”

  闷油瓶扶上我的腰,手心滚烫。

  热牛奶能不能助眠我是不知道,不过睡前运动倒是对我挺管用的。

  毕竟两个人失眠总好过一个人失眠不是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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